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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士第五百五十六章黑旗軍

    孫元這話一說出口,身邊的眾將都輕聲笑起來,就連劉宇亮也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是啊,如今的建奴正值如日初升,整個國家都洋溢着一股蓬勃的生氣。這個時代的清兵驕橫狂妄,又剽悍勇敢。不得不承認,如今的八旗軍,已是當今第一強軍。幾個建奴就敢佔領一座城池,幾百巴牙喇兵就敢沖數萬明軍大陣。

    即便以往羸弱到不堪一擊的明軍,一旦投降建奴做了人家的包衣,編入漢軍旗,就如同脫胎換骨一般,變得殘忍鐵血起來。

    五千清軍見了兩千明軍,竟被嚇得龜縮在軍營中不敢出來,可能嗎?

    建奴崇敬好漢,對於弱者,卻沒有任何同情和寬容之心。這五千清兵如果膽敢做出這種事情,以後也別想在同伴面前抬起頭來。而且,皇太極志在天下,也斷斷不會允許有這種奇怪的事情發生。

    所以,劉宇亮的擔憂純屬多餘。

    「還有啊!」孫元指了指前面那一片建築:「沒有城牆,沒有工事,都是木製房屋。他不出來,咱們還省心呢,放上一通火箭,燒都將他們給燒死光了。」

    既然如此,孫元也不急着進攻,索『性』讓部隊在距離泊頭鎮四里地地方停下來。

    命令下達,兩千多士兵呼一聲坐在雪地上,一包包鎧甲放地上,長矛也平放在地上。所有的人都從懷裏中掏出一塊餅子大口大口地咬着。這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口糧了,換成其他人,也不知道要寶貝成什麼模樣。可士兵們並沒有絲毫心疼的樣子,吃得暢快。有人甚至還從地上抓了一把雪,塞進乾渴的嘴裏。對於糧食,大家並沒有絲毫的擔心。吃光了又如何,大不了向敵人搶去。

    對面敵人那綿不絕的帳篷,黑黝黝的糧倉就如同已經脫光了衣服的『女』子,只要他們願意,就能大快朵頤。

    陳鐵山鐵青着臉在人群里走來走去,不住低聲咆哮:「你你你,還有你,把名字給我記下來。你們的條例是怎麼學的,胡『亂』喝水,胡『亂』吃東西。待到此戰結束,都給我過來領罰。」

    劉宇亮等人也在抓緊時間補充體力,身為當內閣閣臣,居移氣養移體,食物自然『精』美。他用了兩塊沒有加糖的綠豆茯苓糕,又飲了一盞在用棉背裹着保溫的香片之後,愜意地舒了一口氣。然後好奇地問:「太初,你們寧鄉軍的條例卻怪,怎麼不允許士卒喝生水,甚至連在外面吃水都不可以?」

    孫元笑道:「『亂』吃東西,『亂』喝生水,若是拉肚子,還怎麼打仗。我寧鄉軍有專『門』的炊事兵,部隊的飲用水都需經過幾道過濾,煮沸之後才能食用。至於吃飯用的碗盞,清洗之後,得上籠屜蒸過消毒。雖然麻煩些,『花』費也不小,可卻能保證部隊在暑天不會發生瘟疫。」

    「真是講究,講究啊!」書辦們都小聲的議論起來。

    孫元:「夫戰者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不講究不行,尤其是這伙食,更是重要。閣老,這也算是末將練兵之法的核心理論之一,末將總結出一句話。」

    劉宇亮:「太初你說。」

    孫元咬了一口硬得跟鐵皮一樣的煎餅,道:「下層士卒的戰鬥力靠的是伙食和給養,中上層軍官的戰鬥力則來自暢通的上升通道和公平的競爭機制。也就是說,若想讓普通士兵替你打仗,你得讓他們吃好。要想讓軍官們為你出力,你得給他們前程。」

    劉宇亮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,良久,才將手中的糕點遞了一碟給孫元:「大哉斯言,真是不點不透。太初你這一路也行得辛苦了,且用一點。」


    孫元搖搖頭:「部隊的戰鬥力,來自同甘共苦。」

    「冬冬冬冬!」正說着話,對面的泊頭鎮中響起了洪亮的鼓聲,建奴開始集合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孔兆卯時就起『床』了,撅着屁股蹲在望樓上,到現在已經一個時辰過去。

    時值數九寒冬,冷風咆哮着個從大運河上掠過,從廣袤的華北平原上掠過,聲音越來越響。到最後,這個高高的望台也在這澎湃的大風中搖晃起來,置身其中,就如同坐在一葉扁舟上面,你不知道船什麼時候就會傾覆。

    孔兆本是一個膽小懦弱之人,同清軍其他將領靠一刀一槍從戰場上掙回來的富貴不同。他之所以能夠做漢軍的一員偏將,靠的是叔父孔有德。

    叔父在天啟年叛出大明朝投靠建州之後,也是皇太極仁慈,允許他保留部隊建制。而孔有德軍實行的依舊是明軍那一套,因為,他那支部隊與其說是清朝漢軍旗,還不如說是孔家軍。既然軍隊姓孔,做為孔有德的親侄子,免不了要在部隊挑起大梁,『交』給別人,孔有德也不放心。

    所以,即便是崇禎九年一戰時他孔兆被孫元打得灰頭土臉,回遼東自然依舊做他的將軍,這次更是隨着岳托一道南下。

    說句實在話,這幾年,孔兆在遼東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。他雖然也算是個清朝的官,可在老韃子心目中,也不過是一個奴才、奴隸。高興了,扔塊骨頭過來,一個不爽,就是拳腳相『交』。別說是他,就算是叔父,聽說在上朝的時候,因為惹了貝子、額真們不高興,也被『抽』過耳光。

    『弄』到現在,孔兆但凡一看到剃着金錢鼠尾髮式的老韃子,無論他們是官是民,還是街上的潑皮,都會恭敬地喊一聲「爺」,因為你不知道對方究竟是黃帶子、白帶子還是紅帶子,背後又站着哪個旗主?

    建奴處事,不問曲直,只問族群。漢民和滿人起了衝突,他們才不官誰對誰錯,先湧上來將漢人毒打一頓再說。二等人,總歸是二等人,凡事都必須小心,必須將尾巴夾起來做人。

    好在岳托將這人非常不錯,入關以來,對他孔兆也是相當的好。說話細聲細氣,態度也和藹,好象完全那他當旗人來看一般。

    對他,孔兆除了感『激』,還是感『激』。

    聽人說,岳托將軍是滿州貴族中少有的知汗派,對漢人也能做到平等友好,同叔父他們相處得也不錯。

    所以,這次南下,孔兆對岳托也是百般討好,好象已經得了他的信任。

    記得有一日岳托突然來了興致,鑽進孔兆的帳篷里,死活要同他一起吃酒。二人喝了半天,說了許多話。到最後的時候,岳托突然嘆息一聲,伸手拍了拍孔兆的肩膀:「孔兆,我也知道你這人『性』格好,遇事也喜歡顧全大局。只因為這樣,平日間不少受人欺凌。必要的時候你也需要硬一些。咱們建州男兒,喜歡的是男子漢,若是太軟,別人欺起你來,卻是分外的狠。好好打仗,別叫其他人看輕了你。我與你叔父『私』『交』甚篤,你以後若有什麼難處,不妨同我說,定然會被你做主的。」

    被他拍了肩膀,孔兆只感覺身上骨頭都輕了幾斤,感動得滴下淚來。

    心中發誓,我孔兆這輩子就跟定岳托將軍了,只需他說上一句,水裏火里,絕不二話。

    現在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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