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也是人變的,除去生命形態的不同,他們的文化傳承基本上跟活人一模一樣。筆神閣 bishenge.com
他們懂禮義廉恥,知道善惡冷暖,非得要說不同的話,可能就是因為陰氣的侵蝕,導致死人大多數都喜歡吞食活人的陽氣,並且賴以生存。
所以我叫囂着死人之中沒有好漢,立刻就激怒了在場所有的死人。若非有屍之祖在場,估計早就有人跳了出來跟我單挑。
從這一點上來看,活人和死人沒什麼區別,他們也有自己的榮譽,也有自己的堅持。
屍之祖笑道;「後生可畏,後生可畏。張無心,今日會場上,有機會贏你的人大約有十五六個,不如你我打個賭,就當是給各位助助興了,如何?」
我昂然笑道:「屍之祖想要賭什麼?」
屍之祖笑道:「如果你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,能連贏十場,我就讓你和你的同伴活着離開屍山,絕不阻攔!」
「但你若是輸了,就得為我做一件事。」
我冷笑道:「你想讓我為你做一件事直接說就是,犯不着用這種激將法。誰不知道你手下有六域域主,有十二秘魔,還有甲先生和蛇女這種高手。嘿嘿,要我連贏十人?你以為我會答應?」
屍之祖搖搖頭:「這一次,我不用十二秘魔,不用六域高手,更不會用甲先生或者蛇女等人。我只從這些外來邪祟裏面挑出十個死人來,如何?」
我心中一動,要說屍之祖手下高手,當然以十二秘魔和六域強者為首,這也是活人們最忌憚的一些高手。
面對十二秘魔,六域高手,我就算是自忖穿了水火辟邪衣,也不敢說能連穿十人,最多單打獨鬥不落下風也就是了。
但屍之祖這一次卻不動自己手下的親信,反而從這些外來邪魔裏面挑選。
說句不客氣的,這群外來邪魔,縱然有一兩個高手能和我匹敵,但那又如何?如今的我手持黑白生死劍,身穿水火辟邪衣,豈能是一般邪魔能比的?
連串十人,似乎也不算什麼。
嗯,這樣也好,反正被圍在屍山主峰,我也無路可去。屍之祖被我言語擠兌,訂下賭約,更能讓潛伏在暗處的鐵三船和於不仁有更多的時間。
不就是連串十個邪祟嗎?幹了!
當下我哈哈一笑:「屍之祖,若你用十二秘魔或者六域高手,我或許還忌你三分。但你用這群臭魚爛蝦一樣的貨色來跟我單挑,是不是覺得我手中的生死劍不夠鋒利?」
「這場賭約!我接了!」
屍之祖微微點頭,笑道:「好!各位,可願意替我打這一仗?」
群邪們激動的哇哇大叫,齊聲怒吼:「區區一個驅魔人,竟然敢小瞧我等!還連串十人?」
「我等外來邪祟,仍然遵老祖宗為主!這場賭約,我們願意!」
「老祖宗!讓我上!看我把這個大言不慚的傢伙給打爆!」
忽然人群中竄出一道人影,聲音洪亮:「老祖宗,某家被困鎮海獄幾百年,並非是無法逃出,只不過是在鎮海獄中待的習慣,懶得出去離開。」
「這次響應老祖宗的死人令,才悍然越獄,生死城中的鎮海人竟然無一人能擋得住某家!這第一陣,就由某家來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,如何?」
屍之祖微微點頭:「可。」
那人影大喜過望,轉身叫道:「張無心!過來受死!」
我仔細打量着這傢伙,很快就發現這人非鬼非屍,而是一個長着魚頭人身的怪物。稍稍思索一下,我就知道了他的來歷,人魚屠夫。
這傢伙以前是驅魔人,好像還是凶人榜上的高手。只不過後來在中土混不下去了,乾脆就逃亡海域。
誰成想大海也不是法外之地,水家鎮海人世代鎮守大海,號稱:凡是有海水的地方,就是鎮海人的管轄範圍。
在一次被追殺中,他人頭被水家高手割掉,被帶回總部交任務,屍體則隨意丟進大海,準備餵了魚蝦。
誰成想這傢伙雖然腦袋沒了,但三魂七魄卻藏於身體之中,等執行任務的鎮海人一走,立刻就抓了一隻鯊魚,割掉人頭,隨意安在了腦袋上。
這人身懷秘術,着實不簡單,一顆魚頭就這樣頂替自己的人頭,讓他活了下來,並且繼續在大海之中為非作歹。
人魚屠夫的外號,就是在那個時候傳出來的。
只是再過了幾十年,水無色出道,立志要抓住人魚屠夫為大海清理這麼一個毒瘤。也就是那時候起,人魚屠夫就成了鎮海獄的一名囚犯。
人魚屠夫說,他之所以留在鎮海獄不是因為逃不出去,而是因為自己在鎮海獄中有吃有喝,還有一群獄友們在身邊熱熱鬧鬧,誰願意再出去孤零零的遊蕩?
畢竟他雖然頂着個魚腦袋,但本性還是人,只要是人就有群居的性格。
我暗暗心驚,心說自己還真小看了這些邪祟,雖然他們大部分都不算頂尖的邪祟,但誰知道裏面是不是藏龍臥虎?
若是真出現一個頂尖的高手,恐怕就真的栽在了這裏。
不過人魚屠夫?呵呵,就算我沒穿水火辟邪衣,他也不是我的對手,更何況現在?
人魚屠夫聽到屍之祖的許可,興奮的腦袋都晃動起來。他向前跨了一步,叫道:「張無心!今日老子要拿你的人頭來代替!」
只見他一張嘴,一股水箭就直接噴了過來。
那一股水箭色澤烏黑,剛噴出來的時候還帶着腥臭的氣息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極其陰毒的東西。
我深吸一口氣,生死劍陡然揚起,下一秒,縮地成寸術就施展開來,一股水箭尚未擊中我,就已經被我切成了七八段。
人魚屠夫怪叫一聲:「好快!」
緊接着嘴巴一嘔,無數長着飛鰭的怪魚瞬間紛涌而出。
這些怪魚身形如刀,身上的魚鰭更是堅韌似鐵,寒光閃閃,毫無疑問,若是被這一大串的怪魚衝過來,全身上下都得被切的支離破碎。
但我只是微微一愣,緊接着笑了一聲。下一秒,我就直接衝進了怪魚群中。
人魚屠夫怪笑一聲:「張無心!任憑你銅皮鐵骨,也擋不住……」
我低聲說:「聒噪!」
話音剛落,人魚屠夫的魚頭沖天而起,然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。
沒了魚頭的身體哆嗦了一下,然後撒腿就跑。但我豈能容他這樣逃走?只見黑白劍芒一閃即逝,人魚屠夫的身子搖晃了幾下,然後轟然跌倒。
我身子一抖,無數怪魚紛紛落下,在黑雪之中不斷的蹦躂。只聽我揚天長嘯,大聲說:「下一個!」
群邪們不安的騷動起來,有人低聲驚呼:「那就是水火辟邪衣嗎?那就是黑白生死劍嗎?」
「